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芬兰文化

  • 美国人在芬兰(一)

          朋友前来探望,问我除了忙小毛头,还在做些什么。我说刚在国内的一份报纸开了个专栏,写关于芬兰的种种。“那你岂不是很快就没东西可写了。”他一本正经地说。

          朋友是个汉学家,十足的中国文化狂,刚把整部《孙子兵法》翻译成芬兰语,可见作为外国人的他,其汉语程度比很多中国人都要胜出一筹。对他来说,世界上几乎没有任何国家要比有着悠久历史,正处在飞速发展中的中国更有趣了。至于他的小小祖国芬兰,在他的谦虚之下似乎变得微不足道。

          事实上不用他提醒,我自己对这个专栏早就有点底气不足。中国人现在最关心什么,我尚无发言权,但肯定不会是遥远的北欧。芬兰这弹丸之地那些个事儿,人家要看吗?

          美国《华盛顿邮报》的两位资深记者却不像我这般见识短浅。罗伯特·凯撒和鲁西安·柏金斯千里迢迢来到芬兰,进行为期三周的全国旅行,路途所见均以图文方式发表在邮报的“芬兰日记”BLOG上。按照凯撒的说法,美国人对芬兰这个世界上最有趣的国家之一所知甚少,他就是要给邮报读者一个现代芬兰的面貌,并揭开这个世界上人均拥有手机最多、教育制度最完善,高新技术最先进的国家之神秘面纱。

          如果说凯撒和柏金斯的冷门之举令我感到惊讶,让我更加吃惊的是读者的反应。打开网上最新输入的文章,讲的是两位在北部城市奥鲁的所见所闻,评论竟多达147条(并且还在不断上升之中),再回看以前的文章,每一篇都有不少评论。粗粗浏览,读者中有在美国的美国人,有在芬兰的芬兰人,也有在芬兰的美国人和在美国的芬兰人。有的人是因为祖上有芬兰血统,尤其关注芬兰;也有人和芬兰毫无关系,纯粹为这个介绍异域风情的日志所吸引。

          作为美国人,尤其是讨厌布什政府的美国人,对于北欧的现行体制和生活环境无不称赞有加。上个学期我芬兰语班上的美国同学April就算一个,布什当选第二天,她来上学整个没精打采的。她老公在诺基亚上班,她在家照顾一儿一女,当我问他们打算在芬兰呆多久,“越久越好,”她老公说,“但愿吧”。

          芬兰当然不是十全十美的,凯撒好像也有点犯了“人家碗里的总是更香”的毛病。尽管他会错误拼写芬兰最有名的“赫氏堡”快餐,并且将其称之为麦当劳翻版,引起“赫氏堡”拥戴者们的网上围攻;他笔下的芬兰基本上是个令人向往的世外桃源,人人幸福的香格里拉。

          借着这股“芬兰热”,我无意中又发现不少和芬兰有关的BLOG,在赫尔辛基居住了两年的Phil就是其中一个,他的BLOG标题说:“芬兰思考――美国和芬兰的政治、时政和文化”。

          下期就接着说说这个有趣的美国IT工程师Phi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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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微笑的醉鬼和休产假的总理

        有这样一道测试题:你在马路上碰到一个陌生人对着你微笑,你认为a)他是个疯子,b)他醉了,c)他是美国人。我的芬兰朋友们说,如果我能一下子指出标准答案b,就说明我已经在芬兰住了有一阵子了。

        诸如此类给旅居芬兰的外国人自我解嘲的说法还有很多。比如包里随时都放个空塑料袋,因为超市的塑料袋要算钱;比如你的英语变得越来越差,常常会说出“open the television”、“close the light off”这样的句子;比如你不再觉得商店统统关门大吉的星期天乏味,而学会了轻松地在家休息;比如你把80度的桑拿叫做“凉飕飕”,而户外20度则是“热极了”;再比如你坐上去爱沙尼亚的游轮,目的并非旅游,只是为了到船上免税店买便宜啤酒。

        税收比例高到被喻为“惩罚制度”的芬兰有着许多令初来乍到者称奇的社会法规和现象。在所有的抱怨和不习惯名单上,恶劣漫长的冬季和复杂难学的芬兰语可谓高居榜首。我的女朋友们在我离美赴芬之时,纷纷来信来电报以十二万份的同情,其程度远远超过了几年前我离沪赴京时她们所表达的遗憾。事实证明,小女子们的担心有些不无道理,千篇一律淡了巴叽的芬兰菜首当其冲;然而事实同样也证明,偏远的北欧虽然令人感到遥不可及孤寂清冷,但其成熟的社会发展、美丽清新的自然环境、水准不俗的文化艺术,也都是令我生活愉悦的重要元素。

        托儿子的福,我这个“老外”一到芬兰,首先享受到的是作为母亲的种种优惠政策。这倒不是因为他们有个女总统,鼓励生育政策在斯堪的纳维亚地区由来已久,再结合全民免费医疗和生生不息的女权主义运动,使得母亲这个角色在芬兰社会备受尊敬。孩子还在肚子里,福利机构就送来巨大的“妈妈礼包”,囊括了从宝宝的衣服玩具奶瓶到妈妈的乳垫卫生巾,甚至避孕套等等一切你想到或没想到的生活用品。孩子一降生,母子每月都能领到相当数目的津贴。津贴数目随着孩子数量的增加,亦不断上升,以至于有些“不求上进”的夫妻不需工作,只要靠生孩子,再加上其他各项补贴,就可以舒服地过过小日子了。

        芬兰职业妇女的带薪产假长达11个月,这足以使很多其他国家的事业妈妈眼热。需要特别强调的是,北欧女性的形象虽然坚韧强干,这并不等于男人们就可以什么都不干。事实上,北欧男人在长期“重女轻男”的社会氛围下,对于烧饭干家务等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。当芬兰前总理因为享受三周的产假而暂停办公,回家带孩子时,英国媒体曾兴奋得大作文章。

        这种反应在芬兰人看来自然是大惊小怪,总理也是人嘛,是人就有权获得平等权益。在我看来,人人平等的理想在北欧大地上基本上得以生根开花,学费全免的小中大学教育制度就是最有力的证据。当然,男人们有时候会聊胜于无地挣扎着喊几句“女男不平等”,但当他们推着童车搭乘公共交通时,不得不承认作为爸爸的他们和妈妈们一样享有免票的资格。不过,车里装的是必须是小宝宝,而不是他们沉重的购物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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